2013年2月3日 星期日

文化資源展示卓越評估導論


2010上海世界博覽會與文化資產國際教學。臺北:北藝大文化資源學院。

王嵩山 口述│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文化資源學院院長
吳咨閔‧謝藝婷 整理│博物館研究所


前言
教學卓越計畫的目標是「教學卓越」,但這樣的國際教學是否達到教學卓越的目的是可以檢討的。前幾次的海外教學都達到非常不錯的成果紀錄,在過程中大家分組進行考察,同學提出考察的心得與意見,最後也有相當好的書寫產出。但在這些成果中,卻也看到一些缺憾。譬如說,教學與報告書寫的分組缺乏一個主要的關心。事實上,我們應該要問:進行文化資產的海外教學時,或者進行文化創意產業的考察時,或者參訪相關博物館、美術館展場,其目的何在?我們不遠千里而來的考察真正希望達到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往往忽略這些問題。所以,今年的海外教學的課程,將區分為兩個部分。首先,我們先討論一個廣泛性的命題「文化資源展示卓越評估」的可能途徑,江韶瑩館長再剖析世界博覽會主題。

這一次的國際教學包含世界博覽會、博物館(美術館)、文化遺產及其相關機構參訪,都涉及文化資源的性質之界定與實踐。我們用來涵蓋這次考察的教學目標是「文化資源展示卓越評估」。在這個命題之中,又可以分四個議題來發展:第一、Re-inventing cultural resources,對於文化資源或是文化資產之新的再發現或是重新的發現;第二、Re-thinking destination culture,重新思考目的文化;第三、Re-making cultural resources matter,重新讓文化資源具有意義;第四、Re-approachingvisitor-center perspective,以參觀者或是觀眾為中心的視野,如何來看待文化遺產的再現。

這四項議題必須視為一個整體。當我們參觀像世界博覽會這麼大的盛會的時候,各個展館運用各式各樣的方法、技術、意圖(intension的展示呈現在我們前面時,我們該怎樣來對它進行評估?如果,我們沒有一個預先角度,我們在看的時候就難免進行生理學式的觀看(當然這也是個方法),但是如果我們通過一個意識性角度去看,就會有不同的收穫。當然,也有人會覺得帶有某種假設來蒐集資料,不夠客觀,但是如果沒有一套基礎目標或看法來蒐集資料,我們也許就會流於看完就看完、回國後趕在719號交報告的缺憾。特別是我們參訪的時間是短暫的。因此,在我們開始進行觀察或工作之時,應該有一個較好的途徑approach讓我們來面對這如此龐大且複雜的展覽會場以及相關的博物館、古鎮。首先,我們應該關心的議題是:文化資源如何被定義?

Re-inventing cultural resources
不論是國家的博物館、承載百年文化遺產的古鎮、或是世界博覽會,都看到各個國家裏擁有不同的意圖(intension的代理人agent,透過各式各樣的方法組織其所能掌握的過去past)。世界博覽會參展的國家,都在重新的發現、或重新發明自己的文化資源。不管哪一種科學技術、文化的內涵與圖像,或是表演藝術形式,都通過不同的代理人agent)有意識的操作、再呈現到我們的眼前。

文化資源在不同的國家中是擁有在不同的某種操作能力的代理人agent手上,產生出各式各樣不同的結果。假設文化資源是不斷地被發明Re-invent的,而整個發明的過程與其內容就是我們進行觀察的時候要加以記錄的,而且是愈詳盡的記錄愈好。這種再發明跟整個博覽會不同時間社會文化需求差異非常大。世界博覽會誕生於19世紀中葉,1848年到1857年左右,短短的幾年之間,幾個大國都變得非常富有。1851年的第一次世界博覽會代表資本時代的興起,當時參與博覽會的國家,都卯足全力地彰顯其國家的力量。但1857年經濟大蕭條影響到歐美社會的發展。事實上,19世紀的工業革命也產生了一些問題。工業革命的社會問題與1857年經濟大衰退結合,進入帝國主義的時代。也就是從資本時期到帝國主義時期。資本時代跟帝國時代的世界博覽會所關注的內容,也就是所舉出來的文化資源是差異相當大。前面提到的各種資源的再現形式,採用的是跟國家社會有關的科技發明所帶來的進步的內容;到了帝國時代,不同民族被國家再現成為主體,異國情調在博覽會中被再現成為主體,對異國治理的技術成為主體,異國的文化資產如何在博覽會裡再現成為主體。以這兩個時代為例,我們可以發現對於他們所擁有的國家文化資源的定義有所差異。準此而言,2010年上海世界博覽會,到底不同的國家如何去 “Re-invent cultural resources” ?也就是說,我們要關心他們如何詮釋、又如何進行溝通。

前述的社會現象在這次的世界博覽會中的表現是非常有趣的。上海世博在籌備期正遇到巨大的世界性政經變化,這個變化使得博覽會與過去迥異。2005年的日本愛知萬國博覽會中,已經可以見到非常強大的利用再現的技術,亦即用科技的、數位的、多媒體的技術來呈現文化資源的內容。這種趨勢的興起,五年之後應該是會更地被凸顯出來。假設我們在本次行前資料蒐集的夠多,大家便會都聽到一些訊息:沙烏地阿拉伯管非常好、非常的叫座。大家也許跟我同樣的好奇,為什麼很多資料都提到沙烏地阿拉伯館最好其實我每聽一次、心中都會有個問號,為什麼它到底憑什麼被公認為最好的館能讓大家前仆後繼地,就算排個六、七個小時都還前仆後繼。世博開幕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義無反顧的長龍還持繼地著。這到底為什麼?我們提到了從2005年以來科技的技術,創造出一個過去從來沒有想像過的文化資源的世界。2005年,日本愛知博覽會呈現的科技技術非常精彩,不管是美國、加拿大、日本、荷蘭、英國,各國運用各式各樣不同展示科技的方式來呈現它們自己的文化資源。而沙烏地阿拉伯館是否延續了新傳統,所以被創造出來?今天第一次聽到導遊小張說:「它把沙漠都帶來。」,沙漠都帶來是什麼意思?聽小張的描述,還是遠方來的一大片沙漠,是真的有沙嗎?還是以新技術創造出了一個文化資源的展示?

文化資源是非常多樣化的。重新發明Re-invent文化資源的方式,出現了有趣的對比:一個運用虛擬的方式創造出一個世界,另外一個則是使用現實的事物。

過去我們看到一個爭論,我們說的文化資源慢慢過去了、消失了、被破壞,遭遇到非常大的衝擊,所有實有、實體的就不見了。因此,有人認為應該用虛擬的方式來再現實體、保存過去。雖然如此,實體的文化資源還是持續的用它不可挑戰的力量來回應這個需求。許多國家展館都重視實體文化資源的價值。包括法國奧賽美術館的重要美術品,或義大利館運來三幅重要的畫,或者是像丹麥館,把著名的港邊美人魚都帶來。

所以一方面具有一個具有詮釋現實能力的科技的技術繼續發展,另一方面舊的事物、舊的遺產(Heritage還在發揮它的影響力。這個影響力是不可取代的,它比虛擬的東西還更不可取代,文化遺產的價值之一是因為它獨一無二。在這兩個線索之下,“Re-inventing cultural resources” 到底採取怎樣的方式?它們所鎖定的意涵是什麼?它們所偏重的價值是什麼?也許在本次世博會裡我們可以來關心這個主題。

再說,文化資源被當代社會接受來開始進行詮釋,就碰到到現在都一直沒有辦法兩邊可以協調的現象。一個是文化資源、過去的藝術、遺產(Heritage應該要釋放出來,讓一般人都可以接受、都可以享受,也就是注重文化民主化、藝術民主化的概念。同時,我們也看到了另一個層面,如果沒有某種特殊的權威,在美學上面,在自然知識上面,在人文知識上面具有某種權威,人們所掌握到的資料其實是完全沒有價值的。這兩種現象,我們到底要接受哪一種?是釋放所有事物讓人們可以自由擷取free access,以及它可以沒有權威性講述它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還是說它有一套具備專業的性質來持續。我們可以考察一下,從事 “Re-inventing culture resources”的過程,不同的國家採取哪一種方法來面對與使用。

這次參與的國家非常多,是有史以來最多的,其實有非常多有趣的現象在進行。萬國博覽會裡國家館是重要的,一直都是如此來呈現,但是非洲館、大洋洲館都是用聯合館的形式來呈現。所以這出現一個問題,到底整個萬國博覽會是在呈現誰的力量?是要呈現整個洲際之間、文化多樣性的交流,不可取代的文化的價值,還是要呈現一個文明在西方代表的國家價值的獨一性的呈現?所以我們也看到世界博覽會這種現象的兩邊爭論,這爭論使我們探索世界博覽會的基本意義時就要小心,要有反省性。

我們都喜歡看萬國博覽會。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可能對於其中特殊的價值觀,恐怕從一些角度來看待就有值得討論之處。比方說,從非洲的大洋洲的小國的聯結的觀點來看當它被擺在整個世界系統裡面的一部份。在世界博覽會中,我們一直在吸收它的訊息,形成我對於文化系統的了解;但我們看到大國在表演。所以很多的參觀指引都說:某某國家的展館一定要看,其他的館就不是那麼重要。我們可以想像一個非洲小國,如何被鑲嵌、挪用至共同館的系統,又如何發明invent他們的文化資源culture resources。這個發明invent可能完全跟大國不一樣,且幾乎不是自己做的。大洋洲共同館跟非洲共同館,商業機制介入到展館,商業機制在發明這些小國的文化資源。大國的策展形式跟共同館的策展形式是完全不同的。

總結而言,國家在呈現他們的文化、文明的成就,“Re-invent cultural resources” 的方式有非常大的差異。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可以探索文化資源備受挑戰,喪失愈來愈多的情況下,不同文化的國家,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

Re-thinking destination culture
第二,現在我們都看到文化遺產、文化資源、文化機構漸漸的的跟消費系統、觀光,結合在一起的社會現象。到達某一個目的地的相關過程與結果稱為 “Destination culture”可分好幾種,比方說博物館、美術館、萬國博覽會,或者其它各式各樣的某個地點形成吸引很多人來消費的場所。這種目的地被認為有具有某一種自成一格的文化culture “Destination culture” 以世界博覽會來說,它是一個綜合的,它其實跟遊樂場、博物館、美術館都不太一樣,它有它的獨特性。

所以假設我們藉由這次機會重新思考世界博覽會這種“Destination culture”,將會發現這個目的地的複雜性:它既像遊樂場,又不是遊樂場;它既像博物館,又不是博物館或美術館,它也不是一個大賣場,但它其實很多東西等待你購買,只是它的購買不是在它小的範疇。類似世界博覽會 “Destination culture” 交織著國家力量,它交織著有時國家要與其抵抗又不能與它抵抗的商業力量,它交織著無所不在的消費,它好像又交織著一個我們去那邊要學習的教育場所的功能。譬如說我們到每個地方都要藉由機會好好認識我們的國家,好好認識我們的文化,它又有某種教育的功能,它交織我們可以共同欣賞美學的場合,它同時也可以商業化到完全是賣場設計。

所以 “Destination culture” 多樣化的情況在這一次的萬博裡面我認為可以再思考re-thinking。人們被驅使到某個目的第到底怎麼回事,驅動、組織的邏輯到底是什麼?某種 “Destination culture” 的運作方法到底是什麼?到底是怎樣適合的方式?我們在整個的觀察和紀錄的方式就可以有所收穫。

Re-making cultural resources matter
項,我們談一談Re-making cultural resources matter。前面提及,我們在面對博物館與美術館、文化遺產再現的場域、世界博覽會時,應先標誌出我們最重要的目標是要看到什麼。世界博覽會可能不是重點,反而要回到文資學院大家共同關心的,不管是在教育、藝術管理、傳統藝術、建築古蹟或是在博物館裡,所共同所關心的是我們所處理的、所面對的文化資源的性質到底是什麼。它如何被建立,如何成為當代不同文化的能動主體,來成為他們行動的主軸與基礎,來發展出一套有異於其他國家、族群、社區的不同的文化資產的面貌。

這一次上海世博可以看看,因為前幾年我們無法同時看到這麼多國家都著墨於同樣的主題之上,所以,這一次有機會看到這麼多國家都在提出他們自己的文化資源(cultural resources),不論大國小國到底它們如何使這些文化資源變成真的具有重要的意義。我建議大家在最後思考內容的時,可以用這主軸來看看他們如何去對待他們自己的文化資源。也就是說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國家如何去定義他們自己的文化遺產這事物(matter),又進一步的如何製作這個文化遺產使它成為一個重要的事物(matter)。

假設我們在觀察的過程中有一個瞭解是更好。每一個國家都有他自己的思考的方式,當然這種思考的方式還是要提醒大家每一個文化所呈現出來的世界博覽會的形式不同,所以他們所造成的,對於文化資源的想像有非常大的差異。比方說,到今天為止,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從1851年開始,有世界博覽會就看到法國以國家力量、國家出錢參加博覽會,一向是如此。至於美國參展,國家是不出錢的,都是私人的捐助,從1851年到現在一百多年還是如此,而英國則介於兩者之間,它有國家的力量,又有透過的不同團體的運作,形成一個組織來進行博覽會的事務。這三個國家對於世界博覽會的運作方式從1851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沒有改變過是什麼意涵呢?就是三種對於文化資源的定義是不同完全的。所以當我們在比較研究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誤以為法國、英國、美國都是用國家呈現,若這樣思考就太單純了。國家以不同的方式說話。其他的文化再現亦是如此。

    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個複雜的現象,不同的代理人(agent)對於文化資產在當代社會裡面讓它具有意義的方法,或者他們背後的意圖都有所差異。雖然我們在這短短的八天裡面無法去建構一套理論,但可以針對我們看過的館,注意他們的內在詮釋方式,了解一個特定的展示館對於cultural resources matter做到哪些事情。

Re-approachingvisitor-center perspectives
前面我們指出國家和文化如何再發明他們的文化資源(cultural resources),我們看到在這個小的領域裡面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在博覽會裡形構各種 “Destination culture” 的性質,也看到不同的國家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吸引參觀者。所以在第三點我建議大家,我們可能可以在這個角度上面重新的看待世界博覽會每一個展館所開放、曝露他們自己在我們面前呈現的展示內容與其基本現象。

過去,我們做展示研究的時候常常不是一個參觀者為中心(visitor-center),我們可能是一個局外人(outsider),我們對於展館進行一個參觀,我們給它一個外部的描述。我們也許站在專家、研究者的角度來看待他是怎樣運作,或者我們希望將展示引進來,所以我們站在一個設計者的角度,英國人在做設計的時候,西班牙人在做設計的時候,以設計的角度來看來看展館的一切。這樣的看法是無法理解展示的。我們可以採取一個策略,從參觀者的視野來看展館的內容。

我在這一部分準備了一份講義,請大家在這幾天內善用這份講義,可能對自己的觀察與紀錄有些幫助。這份講義有一個架構,以一個觀眾的角度或視野,評估展示它是否能被稱為卓越。設計這個framework的目標,是共同的工作來獲得一些資料。比方說,一開始就必須要用這個framework,與同儕一起討論,一起增進專業實踐的能力。在大家開始討論的時候,觀看展示有幾個面向要注意。這幾個面向非常好理解,循序漸進,評估一個展示卓越(excellent)至少有四個面向。

第一個部分是檢視文化資源的展示是否「Comfortable」。這個「Comfortable」其實有點麻煩,因為我們這次排隊時間很久,但是等待、不耐都必須要去除掉。「Comfortable」要回到展示是不是讓你感到舒適,舒適有兩個意義,一種是生理上的舒適、一種是心理上的舒適。當然這裡面容許大家去評斷。

第二件事情是文化資源的展示是否達到「Engaging」。到底參觀者(visitor)可不可以被展示吸引而真正的投入「Engaging」。「Engaging」就是參與、進入之中。如果不能有讓參觀者有深陷其中的感覺,這展示其實是不好的。但是「好不好」跟「有沒有」又不是怎麼簡單。說一個展示有讓參觀者參與、或者是沒有,要舉例子說明它所採用什麼方法。舉例來說,大家都會問說展示有沒有互動性?大家覺得互動就是在操作一個東西。但互動其實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有些人沒有動手動腳也跟很多東西在互動,有些人動手動腳還是沒辦法互動。互動不一定是動手(hands-on),雖然說動手當然是互動的一種方式。「Engaging」就是整個展示吸引參觀者的注意,讓你的心神、讓你的身體涉入(involve)展示的世界。當然有些東西就讓你摸一摸、跳一跳、碰一碰,到底有沒有這樣子的效果?參觀者有沒有「Engaging」,是要被提出討論的,因為:「engagement is the first step toward finding meaning」。我們要做到以參觀者為中心的觀點對於展示的一個認知,就有必要發現展示的意義(Meaning)。不是只有分析它的結構、它的形式、它所造成的外在的影響,他深深地影響了參觀者本身可以得到的意義,所以就是到底能不能把它導引到對於參觀者有意義。當然這可能有科學的意義、美學的意義,可能有不同愉悅(enjoyment)的意義等等。

第三、看看「Reinforcing」的面向。所有的展示隱含許多面向。當我們看到了某一個展示,我們第一眼被它吸引,但是我們要留意的是「beyond the “Wow” engagement」。看到一個展示引發 “Wow” 經驗我們很多,但 “Wow” 之後呢?這種奇觀式的、19世紀式的世界博覽會的 ”Wow” 很容易達到,但接下來呢?到底它用什麼東西來「Reinforcing」,通過各式各樣讓觀眾的經驗他們要給你的東西更加的加強、收獲更多。整個文化資源展示內部互相「Reinforcing」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使得單一性Wow的讚嘆可以被放在脈絡之中,形成非常緊密聯結的整體,共同提供你在觀展後得到了某種有異於其它人的特殊收獲。「Reinforcing」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在觀看的時候我們就要去判斷到底透過什麼樣的方法,使得我們去獲得這些東西。文化資源展示「Reinforcing」我們看到一個結構性的、細密的方法來強化、增強這種經驗的延續、教育的延續的內容,到底是什麼?而且它們如何成為cohesivecohesive就是各各部份之間的關聯性很強。所有東西看似看強化某一種東西,但又不是單獨存在的。這個形式就讓我們檢驗前面,我們可以涉入其內在(engaging),藉由「Reinforcing」展示設計、展示內容,我們看的人也更加有信心的說,對於它所呈現出來的下一步有沒有「Meaningful」。這種具有意義的經驗(experience),我們就更有把握來掌握。但如果這一部分分析不清楚,掌握不夠,恐怕也無法追求「Meaningful」的內容了。

第四、「Meaningful」。我們除了在美學上面的滿足,看到非常漂亮的展示,讓我們驚異的展示,讓我們看到異國情調的好奇滿足之外,整個好的展示應該超越單純的滿足,真正的去看看我們所看到的啟發了我們,使我們可以開始用這種方式來想像、內化自己,最後改變我們看世界的方式,或是改變我們看某一種事物的方式。

一個展示到底對誰產生意義?除了展示建構者所期望構築的意義,觀眾非常多樣化、具有不同的背景,因此在看同要的一個展示的時候產生出一些不同的看法。世界博覽會的幾乎所有的國家展館都用炫人耳目的建築吸引人。先比建築,比建築的過程,隱含許多的訊息。這一次英國館的設計非常吸引人,強調整個房子都會呼吸,是生命形式的再現,跟城市可以讓生活更美好有所聯繫。這個展示強調生命、強調永續發展,強調未來的可能。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過去靜止的結構性的實體如今是會動的。這種翻轉的概念,使這個建築跟它裡面的展示產生關聯、具有獨特的意義。

    有了基本的概念,第二個步驟要Create Call-outs,就是觀看的內容可以開始出現,就我們所看到的內容與展示,記錄下來。這必須是一種深入的描述,把你的感覺、思考、對於展示經驗的回應,寫出一個細膩的內容。描述一個展示對象,要以何者觀點呢?應該是「As a visitor」,就是必須以一個參觀者的視野來書寫。第三部分,要與同儕一起進行評估,評估前四項裡面的內容。

    我們前面提到到底我們怎樣去評估展示是令人舒適的,這裡面有什麼是具體的,應該要去注意到的,這四項分別用第一項Comfortable最多,Meaningful最少,分別從八項到四項的內容,可以同儕坐下來一起來就這些內容加加減減,勾勒出這個展示的面貌。根據這些基本面向來做評定,做完評定之後,給他分數,每個館都使用一張。接下來就進入第四個步驟:Rate the Criteria,再把前面的描述,分別的用Level 1 Level 6的方式來評分。每一項都評分之後再共同進行第五項同儕間的assessment comparison meeting。也許有五個同學對同一個館的展示分別做出評估之後,在最後一個表並列不同人對於館舍的評估。

    對於文化資源展示的評估採取 re-approaching,也就是不是用專家的,也不是用展示製造者的角度來呈現展示的好或是不好的情況,而是由參觀者的角度來看待它。

    期待大家有企圖心在這裡面做出一個小型的研究,這項研究便需要一個群體、一個小組織。如果能在分組研究的過程得到一些文化資源展示的資料、得以讓我們了解不同的、多樣化的博物館、美術館、世界博覽會、古鎮等之文化資源如何被詮釋與溝通,便是我們這趟教學行程中最大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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